“姑娘别担心,那亭子里的都是我的朋友,都很年轻和善,而且都很有才学。那个琅琊才子王质,可有听说过,就在那里,除了王质,还有……”

    程出尘兮兮叨叨的讲着,却发现周梦已经迈着小碎步向他说的那个亭子走了过去,愣了一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是把这人请动了。

    “这边,这边。”周梦一入亭子,早已有人腾出了位子。

    周梦向众人笑了笑,便坐到位子上。

    众人也瞧着周梦笑,周梦不知所以然的问道:“我哪里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姑娘,说看着也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怎么就被程出尘这小子拐来了呢?”坐在周梦对面的一个青年人见周梦好像不像她的外表这么高傲,难相处,于是笑着问道。

    “我来参加诗会,他说这里有空位,还有才子,我就来了。”周梦说道。

    “这,姑娘来了,没害苦他们,倒是把我王质给害苦了。”王质大笑着说道,他显然没有认出周梦来。

    “我有?”周梦转向王质,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虽然听闻王质经历那件事后变化很大,但周梦如今亲眼见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开。

    眼前的王质笑容疏阔爽朗,而不像之前那样,笑得很费力。以前那两团像是纠缠在一起的墨眉也开阔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敞亮了。

    “刚刚咱们打赌,程兄能否把请过来。啰,我赌输了,一两银子没了。”王质摊了摊手,然后又继续说道:“他们几个不是官老爷是有钱人家的,唯有我现在是个在街边卖字画的,这一两银子,我可是要卖一月的字画才能赚得回来的。”

    王质说完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哈哈,姑娘,可别理他。他可是自找罪受,这一两银子咱们又不是不帮他。可是他非要讲骨气不要,这可怨不得咱们。”

    说完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周梦现在对王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前不久,拜自己所辞王质还在街让被众书生当作过街老鼠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又很快与这些文人相处的很和谐了。

    虽然不排除像程出尘这些经过了初级官场洗礼的人,觉得王质并非池中之物(毕竟如今的皇帝是爱才的,像王质这样有才的,只要肯服软,也未必没有前途),可是能与他相处的这么愉快,那就是另一说了。

    人的强大是从承认自己的弱小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