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光朝一旁站着的小伙子勾勾手指,又朝茶几上的一排雪哈抬了抬下巴,“全启开。”,他探身端起一杯酒,食指从怀里那女孩的额上一溜划到她领口,“妹妹,有个词儿,春光乍泄听过吗?”

    女孩笑着把脖子上的盘扣打开,又用手往两边抻了抻,露出锁骨,严春光从钱包里捏出两张纸钞,勾着她的领子,挨过去朝里看了看,接着把钱塞了进去。

    何辉哈哈笑着说,“严总,您,您”,他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个。”

    沈正恺扯下来领带扔在一边,端起酒跟严春光碰了一下,“严总,万方的油船,我们设计了两套方案”,他看一眼何辉,何辉正想开口,严春光就说:“沈厂,先尽兴。”,他喝了口酒,用食指挑着身边女孩的下巴,嘴对嘴给她喂了进去,沈正恺倒吸一口冷气,慌忙按住胸口,他怕吐出来。

    女孩咽下酒冲严春光柔柔的笑了笑,严春光咬着她的耳朵问,“甜吗?”

    ,女孩羞涩的点了点头,这时,沈正恺摸出烟咬上一根,白芍药很有眼色的打开火机给他点上,顺势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娇娇怯怯的说:“先生,您应该读过很多书?”

    沈正恺挑眉看了她一眼,像在询问,白芍药把手放他大腿上,垂着头笑,严春光说:“老弟,听出来了吧,芍药妹妹在变着法儿的说你清高呢。”

    芍药妹妹,真他娘的村,沈正恺笑着吐出一口烟圈,问她,“是吗?”

    白芍药故作生气的剜了一眼严春光,“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瞧着这位先生相貌干净,想来只有读过书的人,才会有这个样子。”

    严春光一手搂着红玫瑰,一手沿着她的旗袍开叉往里伸,“那我们呢,白妹妹,跟沈厂比是不是特像刚从扫盲班出来的?”

    沈正恺拿开白芍药的手,端起酒杯,看一眼严春光笑着说:“严总这是在骂我呢。”,他抹了一下嘴角,招呼过点歌台前的男服务生,问严春光,“唱一把?”

    严春光歪着胖脑袋想了想,“就,就那首,上过春晚的,《今天你要嫁给我》,特别好听”,他问沈正恺,“我俩合唱?”

    何辉噗的一声,一口酒喷了出来。

    沈正恺忍着发胀的后槽牙,站起来脱掉西装外套,他想,为了这个小破船厂,不光皮相,妈的,他连尊严都得搭上,他接过服务生手里的话筒,看一眼严春光,“来吧。”

    坐在回程的车上,沈正恺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突然嗤嗤笑了几声,他捶一把何辉,“我跟那个死胖子唱歌的事儿,你俩”,他又拿手指了指张培民,“别给我到处叽歪,否则,老子人都不要做了。”

    “嗐”,何辉架起腿,“我们说这干嘛,男人的心酸,咱彼此知道就行,别看严春光从咱这里吆五喝六的,他,他妈的,在万方老大那儿,他照样得当孙子。”

    沈正恺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不管怎样,这一单总算是拿下来了,抛去费用,咱到手能有多少?”

    “大概?”,何辉想了想,“一千五、六百万吧。”

    “直”,沈正恺拍了把椅背,“你明天一早就带人去万方签合同,一刻都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