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往大厅里面走,厅后其实还有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墙上有一派略显突兀的木钉,好似之前用来挂什么东西。她第一次看的时候不知道,但现在再看便能猜测得出这些木钉上原来应当都是挂着画的,而为了救她,这些画才都被卖了。

    仰头盯着木钉看的时间有些久了,忽然低头时脑海里一阵眩晕,沈舒云忍不住踉跄的后退了脚步,身体差点儿就要和烛台一起摔在地上,这时一只手快速扶住了她的手臂。

    肌肤相贴的温度让沈舒云有点儿恍惚,待转过头看到昙玄的脸后她立刻红了脸。昙玄确定她站定后飞快松了手,接过她手上的烛台关切的问道:“没事吧?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洗完衣服了?”沈舒云没回答,而是同样问起了他。

    “嗯,刚刚洗完。”昙玄的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游移,“你这长发要多久才干?”

    “现在天还热,大概两三个时辰吧!”

    “那你要看书打发时间么?”昙玄提议。

    “书?!”沈舒云一喜,“这里有么?”

    “当然,贫僧房间床后和床下的柜子里有一些。”

    沈舒云轻轻颔首:“好。”

    昙玄将烛台重新交给他,自己执了自己的去拿书,沈舒云在大厅的小房间等了半刻钟左右就看见他拿了好几本书籍走进来。昙玄把书交给她,自己又出去搬了两把小凳子进来,两人就这样一人一把小凳子背靠在小房间的木墙上看书。

    昙玄拿来的书里有两本是医书,有一本佛经,另外三本是一些杂谈,沈舒云不懂医术,佛经被昙玄占据了,只好挑了其中一本看。

    这本讲一狐妖和一个秀才的故事。

    狐妖化为一美妇人,终日辛勤劳作养活一家老小之余还替秀才筹集银两赴京会考,秀才考中后却选择抛弃妻儿老小留在京城另娶一妻,再也没也没回来。狐苦等一生,直至死后变回原形去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原来早就另有妻儿老小,自己被骗了,辛苦痴爱一生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

    沈舒云看得眼泛热泪,为狐不平,也会为狐伤心,是人是妖又如何,狐虽然是妖但一辈子谨守妇德,赡养老人哺育子女,真正做到了至情至孝,而那个秀才呢,为了荣华富贵不仅抛弃了患难妻子,还连自己的生身父母以及血亲骨肉都不要了,简直畜生不如!

    许是她的情绪波动有点大,昙玄从佛经上移开目光看向她,而后问道:“沈施主这是?”

    沈舒云吸吸酸涩的鼻子,将书推给他:“昙玄师傅你瞧瞧,这秀才多可恨!”

    昙玄拿起来读了读,末了也道:“如此行事,当真可恨。”

    “狐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