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脸上的黑墨,徐久彪呸了好几口。

    “他妈/的!打死他!”

    随着这一声大吼,门外候着的八个大汉终于开始动手了。

    然而,趁着徐久彪擦拭脸上墨水时刘泽又抄起办公桌上一切能拿起的东西朝着徐久彪砸去。

    “狗崽子你等我擦完的,我弄死你!”徐久彪由于视线受阻,只能一边挨着砸一边用衣袖擦脸。

    连平此时人直接傻了,他从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此时他心里后悔,很后悔。如果没让刘泽来而是想办法凑钱结了工人的工资然后接下刘泽的活现在恐怕都开工了。靠着这次活赚的钱能先周转就周转,实在不行在招人借,日子过下去最重要。

    现在八个大汉在门外冲/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刘泽又暴起攻击徐久彪,看来今天自己是难有善终了,甚至徐久彪欠着一大笔钱也要飞到九霄云外去咯!想到这连平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表情颓然,缓缓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耳边徐久彪大骂的声音不断从耳朵边传来,一句句粗鄙之语把徐久彪的素质体现得淋漓尽致,门口传来的多人打斗声也表现出惨烈的场面。究竟刘老板带来的大汉能不能挡住那八个人呢?究竟刘老板会不会被徐久彪直接打死呢?连平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

    回顾一生,连平自觉没做过什么坏事,从家乡带领一伙工友外出打拼,多年奋斗总算是有点人样,老家的小破楼也盖成漂亮的三层楼了,谁曾想在千禧年之前接下了一个活就把自己坑进深渊里了。

    不只是工人工资,租借设备打点关系各种各样的钱都压在连平心头,这一切让这个三十多的男人此时愁容满面。不消多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连平觉得自己已经走到头,想在临离开这世界前唱上两句,因为故事里上刑场的人都会唱上两句戏词。

    憋屈半天一句也唱不出来的连平又叹了一大口气。随即睁开眼睛,想最后看看这美丽世界。

    这一睁眼不打紧,眼前的一幕让连平对莫名其妙有了新的认知。

    徐久彪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的黑墨始终是没擦干净,而刘泽此时正抄起刚才坐的椅子一下一下往他头上砸去。

    门口的场面更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八个大汉此时一半都躺地上了,另一半有一个已经靠在墙边喘着气不再动弹。还有俩人也是摇摇晃晃,至于最后一个满口的鲜血,牙都掉了一个。

    反观张木,除了脸上被抓了一道痕左臂袖子被扯烂了一些,其他再无异样。噢,还有额头冒了一层汗。

    “这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连平有些站不稳了。虽然徐久彪以及其手下被暴揍自己心里爽地想去放鞭炮,但徐久彪身后那可是佟家啊!现在刘泽是泼了徐久彪一脸黑墨但折的可不只是徐久彪的面子,还有佟家啊!

    “刘,刘老板。。。你这是。。。唉!这可怎么办啊!”连平走到刘泽身边一阵叹息。

    刘泽像是没听见一样,抓着椅子还再往徐久彪身上砸。徐久彪这人也是个汉子,硬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