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子好生安顿好,南帝又才重新坐在塌侧,伸手强制握住女子的手,将其包裹在双掌之中,眸中重新浮起温柔,只是说出的话确实分毫不让。

    “寒竹,你可知,南朝百姓中有多少人只知薛定远,而不知我这个皇上,你博览群书,你告诉我,历朝历代,有哪一个他这样的人能不让人忌惮?若是他要反,我该怎么办?整个南朝的百姓又将怎么办?”

    女子想要将手抽出,换来的确实越发的用力,心中用起一股无力,一双通红的眸子盯着南帝。

    她真想掀开眼前男人的伪装,任何龌蹉心思都能这般毫无廉耻地说出来。

    “当真是可笑至极,一个百年难出的将才,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纯臣,就因为你那虚无缥缈的假设,最终却落得一个全族挫骨扬灰的下场,当真是可笑啊……”

    “我的婉婷她还那么小,她那么小便没了母亲,是你将她的母亲夺走,将她的母爱剥夺,你怎么还下得去手?你如何下得去手?你究竟有没有心?你要我死后如何面对她、面对她的父亲?面对薛家全族?”

    说到此,女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

    南帝心口微震,只是眼神却越发坚定:“婉婷她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薛定远的女儿,我不杀她,她将来便要杀我。”他松开一只手,轻柔地抹去女子脸颊上的眼泪。

    “要是她还在,你便永远都只会将你所有的情感放在她的身上……”

    说到此,南帝停顿片刻,眸色深深,继续说到:“当年若不是薛定远横插一脚,你我才是一对,我们会有女儿,也会有儿子。”

    “住口!”

    女子厉声说道:“当年是你先放弃我们的感情,萧升墨,世上任何东西都不是你想要便要的,当年皇后姐姐母家对你有利,你便毫不犹豫地取了皇后姐姐,而定远倾慕我,那时你需要他的助力,你便毫不犹豫将我让给了他。”

    “你也说了是让!”

    南帝打断女子接下来的话:“那时我身不由己,薛定远那斯因为你的拒绝整天魂不守舍,已然生出了要退出朝堂的想法,我别无选择。”女子闭上双眸,已经不想再听男子继续辩解。

    “你走吧,我求你。”

    她是个罪人,为人妻不贞,为人母却没有尽到丁点做母亲的责任,若不是她,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皇后姐姐也不会早早便抑郁而终。

    那般好的皇后姐姐临死都未曾怪她半分,将秘密也带着一起走了。

    南帝并没有离开,而是侧身躺了上去,他一把搂住女子,下巴磕在女子肩颈上,柔声说到:“寒竹,往事如烟,想想咱们曾经的美好,那时咱们是多么快乐,待轩儿回来,我便帝位禅让于他,那时我们便什么也不要管,只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女子浑身僵住,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