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城的调查按部就班地进行,随着那些被刻意掩埋封存的证据浮出水面,陆怀修的处境变得愈加艰难,只差道逮捕令了。

    秦浅离开香江的一周后,陆存礼在看守所取保就医的中途试图挟持护士,结果被当场击毙。

    消息传到陆言琛的办公室,他拧眉看向徐睿:“伤口致命?不是要你派人盯紧陆存礼吗?”

    徐睿面色凝重:“我们的人当时就在现场,本来是要制止的,但陆存礼疯了似的,完全不听警告,加上当时又身处闹市,警方害怕陆存礼会殃及无辜,就动了手。”

    “伤处在心房,医护人员当场便检查过,陆存礼的心跳已经停止。”

    徐睿转而汇报起陆怀修的情况:“听闻噩耗,陆怀修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冯恬执意离婚,冯厅长正出面跟陆怀修协商此事,陆怀修失去儿子元气大伤,本来还想垂死挣扎,眼下也是听天由命的架势了。”

    就算陆存礼不死,活着也没用,既不能为陆家长房传宗接代又不能振兴家业,只能添堵。

    陆言琛未置可否,幽深的目光闪了闪,沉声交代:“继续监视陆怀修,至于陆存礼那边……”

    他冷然勾唇,意味不明地嗤笑:“太平间和殡仪馆都不能掉以轻心,调些人去守着。”

    那糟心的玩意儿没死在自己手上,总是叫他深感遗憾。

    徐睿接了命令准备离开。

    陆言琛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深眸倏然滑过一抹阴翳,又忽道:“再去查一查孟雯萱出事的那间板房周围是否还存在目击者,从沿途的监控开始查,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徐睿愣了愣,脱口道:“我们这些年几乎把那一片区的地皮都翻来倒去好几遍,差点能种菜了,而且过了七年,即便真有什么,也不见得还能被保存。”

    “这是你该操心的问题,所以我才让你带人去找。”陆言琛冷冷接口,神色寒峻,眉宇间的淡漠清冽如冰,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笔花,语气有点犹疑:“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很关键的线索,这件事至关重要,你务必替我办妥。”

    徐睿暗暗腹诽陆言琛在给自己出难题,触及他视线的走向,徐睿转眸顺着一瞥,立刻懂了。

    陆言琛办公桌的左前方摆放一座立时书柜,最中央的玻璃屉收容着一枚真人版玩偶的水晶球。

    玩偶刻画得栩栩如生,透明的灯罩泛着粉色荧光,飞雪静飘其中,安宁又美好。

    徐睿一眼便认出那三只小人是谁,不由得感慨,秦浅虽然凶悍,女人家的心思还真挺讨巧。

    难怪能把不近女色的陆言琛迷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