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充足的油料保障后,特纵的训练渐入正轨,经过半年的苦练,战士们已能熟练掌握驾驶、射击、抢修等基本技术,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则需要到战场上去实践领悟了。

    进入七月后,在去年百团大战中吃了亏的华北倭军开始组织夏季大扫荡,冈村宁次为此专门制定了残忍的“三光政策”,不惜通过制造无人区来摧毁八路军的生存土壤。

    八路军一面节节抵抗,一面掩护疏散百姓撤离,不过因为双方在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战士们付出的伤亡非常大。

    就在倭军不断进逼之时,冈村宁次忽然接到新乡一带的守军报告,黄河南岸的独立师部队从昨日开始突然炮击北岸倭军阵地,并开始派出小股部队沿河搜索、试探倭军守备情况,似有渡河增援之意。

    冈村宁次被迫从扫荡兵力中抽出相当一部分南移戒备,整个包围圈顿时就露出了大量破绽,八路军各部趁机突围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独立师主力北上配合八路军作战的情报迅速就传回了岛内的参谋本部,然后又分送到上海和武汉的华东、华中方面军指挥部。

    武汉的阿南惟几迟迟下不定决心进攻长沙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担心身后的独立师会趁机跑出来捅自己一下子,这下可算终于逮到难得的战机了。

    按照战前就制定好的“将主力布置于湘江”的方案,在以多个混成支队分路佯攻,调动当面国军部队造成一定程度混乱后,阿南惟几随即派出主力第三、四、六师团直扑汨罗江流域。

    就在阿南惟几图穷匕见之际,赵骥也率领一、二、三、四、五、七共六个纵队及师属部队借助夜色掩护悄悄脱离开封,快速往阜阳、亳州地区转移。

    六纵在之前的六里冲阻击战中伤亡很大,下辖的三个旅几乎被打残了两个,特别是有经验的军官和战斗骨干牺牲很多,补充新兵后战斗力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大幅度的下滑。

    因此赵骥把六纵留在了开封迷惑北岸倭军,同时保持低强度试探交火来锻炼队伍。

    华北倭军顿时陷入与八路军、独立师的两线作战之中,冈村宁次但求南线能堵住独立师不能北上就不错了,哪有余力渡过黄河主动进攻,加上六纵炮火猛烈,所以短时间内倭军并未察觉到异样。

    南线这边,主力部队采取的是昼伏夜行的行军方式,各地民兵、儿童团、妇女会也被组织起来在沿途严密封锁行军消息,是以六个参战纵队均顺利抵达了预定的攻击发起位置。

    其中,一、二、三、四纵队随赵骥进驻阜阳,负责攻击淮南、蚌埠地区,五、七两个纵队随郭勋祺进驻亳州,负责攻击宿县地区。

    战斗首先在淮南外围的凤台县以西打响,刘焕指挥一纵由颍上县出发东进,很快就在焦岗湖、西淝河、淮河交汇处的夏集镇、毛集镇遭遇到了倭军第三十九师团的顽强阻击。

    这处战场虽然地势平坦,没有什么险要的山脉或高地,甚至连勉强可以依托的丘陵都找不到,但是淮河流域纵横交错的水网把整片大地切割得支离破碎,使得攻势一方很难在某个进攻点上投入太多的兵力。

    第三十九师团是豫东会战中倭军南集团唯一成建制突围的部队,战力保存相对完好,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华东倭军的头号王牌,所以被顶在了淮南这个门户之地防御独立师的进攻。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艰难,此时的一纵面临着当初倭军第十八师团在石牌镇一役时同样的难题,只能以小股兵力逐个争夺星罗密布的水塘、沟渠控制权。

    战斗最激烈时,倭军更是不惜直接把汽油倒进水塘点燃熊熊大火来阻挡一纵的进攻,使得战士们激战一天后毫无进展,不得不暂时撤下来稍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