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

    李忱吃力吐出了这两字,跪在最前面马公儒听见后,立时明白了李忱最后的那点儿牵念。

    “圣上,都已经安排好了,您且放心吧。”

    马公儒探身上前,伏在李忱的耳边轻声道。

    本就是强撑着的李忱听闻此话,随即手一松,一口浊气吐出,不再有任何反应。

    “陛下?”

    马公儒试探着询问,眼见李忱不曾回应,他壮着胆子伸出手去,放在了李忱脖颈处。

    尽管皮肤还温热,但却没有传来正常人该有的血脉跳动。

    马公儒心里一紧,再伸出手去大胆握住其脉搏,确定李忱没有任何反应后,他这才看向李滋。

    李滋一直在观望,眼见马公儒吃惊看向他,他当即明白了一切。

    “阿耶!!”

    伴随着李滋悲泣的叫嚷声响起,四周宦官纷纷低头啜泣起来。

    哪怕哭不出来,也得低头伪装哭泣。

    与此同时,紫宸殿外的右神策军甲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脱离队伍往紫宸殿西边摸黑走去。

    “窸窸窣窣”的甲胄声在黑月风高下显得十分刺耳,沿途离宫、甬道所驻守的甲兵却皆视若无物,不曾检举此人。

    一刻钟后,伴随着甲兵走到类似瓮城的地方,他当即拿出木哨吹了几声。

    “咕咕……咕咕咕……”

    哨声低沉,不如塘骑所使的尖锐。

    几道哨声过后,前方城头出现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