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尘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扯着路边的海棠花盖在飞轮刃上:“从未见过九爷说话如此低三下四文绉绉的,若是在送青山上不早让人把太后的嘴给堵上了。”

    盛澈叹了口气:“所以说这皇宫不好待啊,天下之大,哪都没我的送青山好,放心,咱们早晚是要回去的。”

    元星跟不上盛澈的步子,这才一路小跑的过来,喘着气,一手拿着药包一手帮盛澈解她绑在腰间的裙摆:“娘娘,这前面就是宫道了,您可万万不能再用手提裙摆了,也不能把它绑在腰上,会被奴才笑话的。”

    盛澈无奈的解着腰上的结:“你说都四月了,还穿的如此的笨重厚实,衣摆这么长,拖在地上跟个大扫把一样,多影响活动,这不折磨人嘛!”

    元星躬身扑打着盛澈裙摆上的皱褶:“谁让娘娘出门不坐步辇,陛下可是赐了娘娘一套六角凤辇哪,后宫里独一份,别的娘娘若是有这个,巴不得坐着它满后宫里转悠,可偏偏娘娘就把它放在后院里吃灰,连出门该带的提摆奴才也不带着,这衣服后摆如此铺张,走起路来自然是费力些。”

    盛澈啧了一声:“我有胳膊有腿儿年纪轻轻,为什么要让人抬着,这皇宫这么大,还不让骑马,不让骑马就算了,衣服六七层,跟负重前行一样,太遭罪了。”

    说着,异常不耐烦的扯着领口,元星见了赶紧制止住:“我的娘娘,这高领到四月末便能撤了换成平领了,入了夏,衣服便能从七层换成四层了,您就可以轻松很多了。”

    “什么?入了夏还要穿四层,那连肚兜吗?”盛澈口无遮拦的问道。

    元星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眼面无表情的正尘,这才红着脸小声回答道:“不……不连着。”

    盛澈仰天哀嚎:“这都什么破规矩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回到殿里盛澈就一路的往下褪衣衫,走到内殿便只剩了一件里衣,赵倾城处理完政务早早的等在内殿想来看看他的小土匪,却瞧见这么一幕,耳尖红的几乎滴出了血。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登基以后,又为了某个人不近女色,当真是忍到了极点,偏偏这丫头还总百无禁忌的做些撩拨他的事,真是个煎熬。

    盛澈撇了他一眼沉着脸扭头走了出去。

    赵倾城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追,刚走了两步,便见她拿着一串子药包走了回来,劈头盖脸的把药包塞到他怀里,坐在软塌上怒气冲冲道:“这些药,从今往后你来喝。”

    赵倾城一头雾水径自坐至她身边,温声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盛澈面色不善:“我刚才被宣去景央宫了,这些药是太后赐的,说喝了能生孩子,你拿去喝了吧。”

    赵倾城现下脖颈都有些红了,嘀咕道:“我一个人喝也不行啊。”

    盛澈似乎在气头上,没听到赵倾城说的,又自顾道:“你说说你也成亲这么长时间了,后宫这么多的妃子,怎么就没给太后生个一儿半女的,她老人家天天在这逼着我喝补药,你不会是身体出了毛病吧。”

    盛澈边说边随手拿着手边抓来的团扇呼呼啦啦的扇着,压根没看到身旁的赵倾城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