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缓缓出现在垂下来的帆布后面,他和棕榈湾的那个黑衣人一样,像见不得光似的,浑身都笼罩在黑暗里,只有一双凌厉的眼睛露在外面。

    霍砚舟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这祠堂内密密麻麻的牌位。

    那人走近几步,行了一个礼后,单膝跪在地上。

    霍砚舟的视线从牌位上挪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才轻笑一声。

    “把脸露出来。”

    对方愣住,又垂下脑袋,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

    霍砚舟微微倾身,将他罩着脑袋的斗篷摘掉。

    斗篷之下是黑发,黑发之下还有黑色的面具。

    “抬头。”

    单膝跪着的人缓缓抬头,眼神依旧凌厉。

    霍砚舟帮他把斗篷缓缓戴上,只是这双眼睛就已经很不像了。

    可是从老爷子到老夫人,没有一个人发觉。

    他们根本就没认真看过这双眼睛,或者说,根本不关心这个早就被抛弃的霍家人。

    不会关心他过得怎么样。

    弃子就是弃子。

    单膝跪着的人一直都没说话,霍砚舟却操控着轮椅转身,语气无悲无喜,“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是。”

    这下对方倒是答了一个字,消失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