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向前,饥饿感汹涌而来。

    一份冰凉的木薯汤盛在老旧的铝盆里,被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牢房里。

    白汤晃荡,细碎软烂的木薯块泡在里面。

    左右两旁的牢房传来迫切的骚乱声,犯人们将身体贴在栏杆上,双手捧起木薯汤,吸溜吸溜狼吞虎咽起来。

    “安静点!操,一群畜生!”狱警用稀铅矿长棍猛敲栏杆,在走廊里发出砰砰的回响。

    “你他妈敢掉在地上,老子让你用舌头舔干净!”

    狱警骂骂咧咧,紧跟着,就是长棍抽击在后背的闷响,囚犯哀嚎一声,如见光的老鼠般缩了进去。

    卢卡斯面色苍白,冷汗打透了后襟,司泓掣卸了他的胳膊,让他双臂疼痛几乎麻木,他根本没办法抬起手去捡地上的铝盆。

    不过他也不想捡。

    他将后脑勺紧紧抵在墙壁上,企图用这种方式缓解疼痛,有管道水从墙角缝隙渗进来,将他的头发打湿,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日他仙人板板哦,看来小时候挨得打还是不够疼。

    怪不得阿德里安总是那副冷静的闷葫芦样,只知道帮他上药按揉,然后就想抱他去书房补课。

    补补补补得他头疼!

    只不过是个被领养的便宜哥哥,又不是他爹,与其白费心思管教他这个天生坏种,还不如为民除害把霍华德的骨灰扬了。

    卢卡斯双腿缺血发麻,他动了动身子,瞬间疼得青筋凸起。

    烦烦烦!最讨厌哥哥了!人为什么要有哥哥!

    人生末路,完不成杀死阿德里安的誓言,真他妈遗憾!

    他急促呼吸几轮,血液渐渐流向双腿,酸疼减轻。

    算了,就当阿德里安命大,反正这家伙的运气一直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