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夜反正无事,答应下来。

    “不知你家公子是谁?”

    “哦。”书童挠挠后脑勺,“我喊习惯了。这里人应该称呼公子为‘祁太傅’。”

    ——又是祁溪。

    她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短短数日碰到他的次数,简直比过去那些年加起来还要多。

    书斋里静悄悄的,正对门是一架山水画屏风,旁边的博山炉内白烟袅袅。祁溪靠坐在塌边闭目养神,膝盖覆着绒毯,面色比那日还要苍白。

    “这是您书童送来的汤药,还请太傅趁热服用。”

    “搁在那儿吧,我一会就喝。”祁溪胸口闷得紧,懒懒的不想说话,连眼皮子都没有抬。

    他听见碗底轻碰桌面的脆响,以及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那人放下东西后就走了。

    通常,人即使闭着眼睛,依旧可以透过眼皮感觉外面明亮的光线。朦胧的黑暗里,祁溪忽然觉得有人在深深地打量他。

    但他睁开眼,书斋外只有婆娑树影。

    ————

    公主缠着卫才人不让走,陈照夜回去后又在外面等了一会。

    恰好又遇到方才那位紫衣书童拎着沉甸甸的书箱往这边来,非常欢喜地朝她招手。

    “多谢姐姐,总算赶上啦。”他笑,“忘了介绍,我叫问渠,不知姐姐芳名?”

    “陈照夜。”

    少年眼睛明亮似星辰,笑起来浮出两个酒窝,甚是可爱。

    “听说你家太傅还有个妹妹?”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