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田镇田源街的街口修起了“状元及第”的牌楼,位置是一早就选好的。工部的人到,见过了楚陌,仔仔细细地测量过后便动工了。

    自这牌楼开始修,楚镇中就有事做了。不去巡田,一天十七八遍地去巡视牌楼修建的情况。而正主呢?从说了要小后代起,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吉安留意了十多天天,楚陌真的是太过头。晚上辛勤耕耘,白天…寻摸产婆。关键小后代还没影儿,他已经查了楚田镇上几个产婆的祖上三四代,膝下儿女品性也被摸得清清楚楚。

    一通下来,没一个合心的。这还不止,另她但凡想要吃点什么,哪怕是块豆腐,他都一问再问三问,是要酸豆腐还是辣豆腐?

    吉安算是看出来,这位大老爷想要小后代不是说说而已。这股“过头”很快便被太爷、周老管家捕捉到了,牌楼就此失宠。

    三人针对“繁育小后代”的事,特地开了个会议。会议可总结为四个要点:一、母体补养;二、产婆素质要求;三、小后代诞生后的各项生活指标;四、母体恢复。身为“繁育小后代”事件的重要参与者——吉安,见他们越来越上头,不得不提醒他们一个现实。

    她这还没信儿。

    “这是未雨绸缪。”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音才落,楚镇中就露了得意,拐了下被外称作文曲星的曾孙:“你做什抢我的词?”

    楚陌干笑了两声:“我换一句,过日子不能只盯着脚尖前。”目光不离吉安,“京里我们不熟悉,各家之间又盘根错节。故谨慎为上,产婆最好不要用京里的。”再一点,他不能确定那时自己是否在她身边,所以还是及早安排得好。

    坐在榻上的吉安,用手压了压腹部,笑着道:“太早了。”他们动静闹得不小,建牌楼的官差私下里旁敲侧击地向辛语打听。辛语都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得装傻。

    “早好啊。”楚镇中一脸的严肃:“养在家里几年,知根知底,用着放心。”

    这女人生娃,就是在鬼门关口走,一个针尖大的小错都不能有。他得确保他未来的小玄孙、小玄孙女有爹疼有娘爱,如此才能活蹦乱跳、嘻嘻哈哈地茁壮成长,不随他们爹。

    楚陌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和太爷是一个想法。”子孙后代的命都握在他手里,他就不信那些产婆敢大意。

    她还能说些什么吗?吉安抬手作请:“你们…继续。”决定了,从明天起她也要早起锻炼身体。不做什剧烈运动,就走走、打打太极。

    “丫儿,”楚镇中怕吉安想歪,又来了两句:“太爷跟你说啊,小陌子这辈子不会再娶旁人了,太爷也只认你一个曾孙媳妇。咱们家虽仅剩小陌子一根苗了,但咱生多生少生男生女全看缘。

    缘来,儿女双全。缘不成全,咱也开心过,在死前你们把家底挥霍完就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老太爷说得对。”周老管家笑着附和:“少奶奶,您别生多心思。儿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债,债多债少也不是今生能说了算的。”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自寻烦恼。”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