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贵赔着笑脸,“说的,说的,您白翻译是山田太君跟前的红人,我贾贵是谁呀,龟田太君跟前的狗汉奸,你白翻译自然是说的得。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啊,换成是你白翻译,你白翻译估计也跟我们一样,麻溜的当了这个八路的俘虏。”

    “我白翻译为什么要当八路的俘虏啊?我怎么这么不信啊?”白翻译辩解了一句。

    “白翻译你别嘴硬,六个太君眨眼的功夫,死在两个八路手中,换成是你,你不害怕?咱们是中国人,太君是日本人,他们死是应该的,咱们中国人死了,不就可惜了。”黄德贵表达着自己的说法。

    他的意思是鬼子可以死,他黄德贵儿却可以不死。

    白翻译瞅了一眼黄德贵,“黄德贵,你这是八路的口吻啊?你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八路,山田太君要是知道了,你黄德贵又要挨大嘴巴子,我估计你的挨五十个大嘴巴子。”

    白翻译伸出两只手,来回比划了比划。

    “白翻译,就照你这个态度,要是落在八路手中,我黄德贵估摸着你至少要挨八次批斗。”黄德光比划了一个八字,且将这个八字故意在白翻译面前晃了几晃。

    贾贵摇头,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不对,不对,不对,白翻译这个态度,真要是落在八路手中,用八路的原话来说,就是死不悔改顽抗到底分子,属于被锄奸的那种类型。跟咱们不一样,咱们两个人见到人家八路,当时就这个手给举了起来,没用人家八路叮嘱,咱们就举手投降了。但是白翻译啊,他死不悔改,所以他至少得挨二十次人家八路的这个思想教育,怎么又说到教育上面去了,应该是批斗,汉奸都属于批斗,人家八路才叫教育。”

    白翻译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有些僵硬。

    “当时那个情况啊,白翻译你是没有看到,那真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放眼看去,全都是人。”黄德光附和了贾贵一句。

    没法子。

    在黄德贵眼中,他和贾贵两个人就是一根绳子上面拴着两个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反正两个人,谁也跑不了,故附和了贾贵一句。

    帮贾贵,其实也相当于是在帮黄德贵自己。

    青城市三大汉奸,黄德光和贾贵两个狗汉奸现在成了一派,都挨过八路的批斗,都死里逃生。

    但是白翻译,没有挨过这个八路的批斗。

    所以此时的白翻译,才会持跟贾贵、黄德贵不同的意见,他等于是站在了贾贵和黄德贵两人的对面。

    “哈哈哈”笑了笑得贾贵,张口朝着白翻译说道:“当时那个批斗场景,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和黄德贵两个狗汉奸在后台,前面的舞台上面站着一个穿着八路军军服的人,这个人哪,看着像当官的。”

    黄德贵插了一句嘴,“什么当官儿的?那是人家八路专门搞宣传的干事,专门骂咱们这些狗汉奸,说咱们这些狗汉奸该死的人。”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个人。”贾贵道:“这个人站在舞台上,朝着舞台下的那些老百姓,说抗日的大道理。他说乡亲们啊,小鬼子侵占我们的国土,霸占我们的家园,掠夺我们的财产,屠杀我们的人民,抢夺我们的这个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