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他不会碰。就等着苏培盛回来,卷巴了人,送还给福晋。

    清白什么的,是她自己不要了。回去了都骑尉第,是老死家中,还是落发为尼。

    他并管不着。

    寒风裹挟冰雪,顺着大开的支摘窗,争先恐后的往屋里涌着。

    翻开了掉落在地,泛黄的书籍。是他带过来的,睡前读物。

    这世上,美人可以不要,书不可以糟蹋。

    胤禛脚步轻轻,走了过去,弯腰捡起了书籍,寻了个矮凳坐定,兀自翻看着。

    明明是常看的书,不知怎么了,他盯着看了半晌,竟一个字没有读进去。

    风似缓了些,有一搭没一搭轻拂着。炭火“噼啪”作响,烧得更旺了。

    胤禛好容易压下的那股子燥意,忽又起来了,低低埋冤着苏培盛,传个话的差事,竟还没回来。

    榻上乌烟瘴气的,他要怎么睡?

    男子这会儿烦闷异常,满眼睛里便只有他平安居这一张榻,全然忘了,雍亲王府有一千多间屋子。

    在哪里,不能对付一宿呢。

    胤禛轻捻了捻拇指上,汉白玉扳指。走去了案几旁,搁置了书籍,坠了坠茶壶。

    里面水是满的,却不热。

    他也不在意,倒了满盏,仰头饮尽了。

    不远处的黄梨木架子g,寒风撩开了g帐,姑娘白生生的小臂露在了外面,细密的血珠子,越来越多了,汇在了一起,汩汩流着。

    是他划伤的!

    一点点小伤罢了,在他身上,放着不管一会儿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