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点燃四个角落的烛台,少女的运动轨迹暴露无遗,

    海寇案的卷宗没对齐,应该是被人抽出后重新放回去的,地上有蜡滴,还有金属划过木地板的痕迹,应该是太紧张,翻不开书页,干脆趴地上看的,

    他拿着烛台模拟酒酿的行走路径,余光恰巧可以扫到凤栖二字,必然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所以用了梯子…

    心突然跳得很快,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当年判案的人是他,可一切都是按律而为,他问心无愧…

    应该问心无愧才是…

    梯子被动过,但白银造假案的卷宗没有,还是工工整整的和其他书册在一条直线上,可他不放心,抽出卷宗,看见上面薄灰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而来的便是强烈的,不知名的情绪。

    那丫鬟…居然为了个外男冒这种风险,当真是沈府家风不严,惯成这种德行。

    …

    …

    酒酿惴惴不安,

    一到琼华阁就换了件干净衣服,丫鬟服侍完更衣卸妆后就退了出去,

    少女用白玉兰细簪松松挽起长发,身着白色挂脖抱腹,腰上围着齐脚腕的同色纱裙,外罩浅紫落地开衫,半遮半掩,把媚态展露到极致,

    可长裙下藏着骇人的两团淤青,覆盖在膝盖上,着实滑稽可笑,

    得想个办法解释才好…不然给沈渊发现实情,少说二十鞭起步,就算有宋絮护着都够呛。

    …

    桌上放满了现做的点心,还有棋盘和话本供她解闷,她没心思吃也没心思玩,撑在窗边,眼睛一直盯着琼华阁大门,直到华灯初上,宾客络绎,才等来沈渊的马车,

    她看着他进门,急忙吹灭一半灯盏,整理好衣裙,刻意抽出几缕碎发,再扯松抱腹,等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