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打算早早地歇了,明个儿早早地就回县里头。

    正好也去把赵家原本的房契地契,过户到自己的名下,免得来日扯皮。

    都已经脱了鞋子,洗了脚,躺在炕上准备吹熄了灯,方才忽悠一下的,想起还在坟笼里头泡着的周然。

    她轻‘啧’了一声:“倒是把他这个人给忘记了。”

    瞅着这会儿的天色,倒是还早。

    很多人家,大概也还没有睡下。

    姜安宁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颇为认命的起身,又重新坐到绣架前。

    她多点了两根蜡烛,把烛火挑的亮亮的。

    将第三幅猫戏图的收尾做完,姜安宁舒展了下筋骨,推开窗,看了看外头月亮悬挂的位置,估摸着时间大抵是差不多了。

    这会儿,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她轻手轻脚的合上窗,重新点燃了两根蜡烛,在外面套上灯罩。

    穿上那天的蓑衣斗笠与水靴,姜安宁从屋后院子翻墙出去,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周然感觉自己仿佛就快要死掉了。

    他感觉在这脏臭冰冷的水里,度过了极其漫长的时间,看不见活着的希望,精气神儿瞬间萎靡了下来。

    就在他满心绝望,感觉快要死掉时,头顶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是谁?

    是有人来救他了吗?

    周然就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