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天沉默了一下,她自然不生气,但确实认真:“裴液,我没有教过别人练剑,你是我教的第一个人,如果我要求的东西你不认真去做.”

    女子一时顿住,自小课业她都最快最好地完成,并没有积累下如何对待坏学生的经验。

    裴液倒先紧张了起来,有些头昏道:“我我要叫你师父吗?”

    “.那倒不用。”明绮天微怔,“若你拜入云琅,也不是我的门下.我还,不收徒的。”

    “.哦。”

    “总之,后面我布置的任务,你得好好完成才行,不然剑道进境难免拖沓。”明绮天轻声道,“在云琅山上,长辈们常常说,每一份剑赋都弥足珍贵,得之而挥霍之人,最受不齿.”

    “没没!”裴液连忙解释,羞愧道,“明姑娘,我这一个月真的很忙没来得及读!”

    “好,那后面多用用功就好了。”明绮天颔首,“是你托我询问天山的那件事吗?”

    “.一部分是,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结束。”裴液想起昨夜阁中之事,心情又一时低下去,“对了明姑娘,我过会儿还要去州衙参加一个集议,回来咱们再聊吧.我还有件事,想要求你。”

    “我与你一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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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末。

    州衙,内厅。

    除去李蔚如外,当日四位宗师都已在坐,程霖、石簪雪依然分坐在无洞与安藏身边。

    无洞另一侧又多了一位男子,他一身灰色长衫,清瘦安静,手腕缠着一条浅黑底淡银纹的细绶,低头捧着一个小册计算着什么。

    而今日除了这两位外,还有一人身边带了随坐。

    裴液依然是挑角落坐下,但现在他再也不是毫不起眼了。一柄清透如冰的神剑被他平放膝上,以手按住,柔嫩的红和鬼丽的蓝生长其中,瞧来如妖如仙。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过,但每个人心中都早有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