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修行人不懂这些庙堂事,就是一点好奇,若少帅你既然决定最后以身饲虎,那你可有考虑过你的手下,你的兵?要知道你可是东北军的旗帜,现在旗帜到了别人家手里握着,日子短还好说,日子久了,人心思变,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啊,还有,你真不怕你那位大哥过河拆桥,对你···”

    王一比了个下斩的手势。

    少帅也明白其中意味,笑着说道。

    “我既要做这件大事,自然也考虑过我的后路,我也有最后一道护身符,只要我一出事,这道护身符就可让他真成声名狼藉之辈,连最后那点大义都没有了,不过我想他也知道,所以在我举事闹得全国皆知的时候,我这道护身符也会有专人护送给王先生你,还请王先生替我护好这最后一道保我,保我家人的护身符。”

    “自当尽力,但少帅你还没解答我的疑惑呢。”

    “因为我也没想好,难道他还能以监禁之名软禁我一辈子不成?”

    巧了,他还真敢!

    这个王一不好直接跟眼前的少帅说明,只能迂回,不管怎么说,东北军内斗,消耗的也是自家国防力量啊。

    “狡兔尚且有三窟,多做准备总归是好的。”

    “说是这么说,可这事由不得我啊,我手底下这些将官们,你让他们在‘剿匪’时枪口抬高三寸,朝天放枪,那没问题,他们也明白在这里窝里斗自己也不占什么便宜,可真让他们到时候带兵跑到对面,就算我想,他们也不肯啊,而且另一边也不见得能全部接收啊,我手底下这些将官啊,好人有,坏人也有,眼下无非就是还有个底线在,总不能让他们为了这个底线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

    这确实是旧式军阀部队的一个问题所在,王一也明白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照少帅你这么说,其实到现在为止,也是只有兵过去,没有将走人?”

    “兵没了可以再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可将,他们自己也不敢啊。”

    “难道少帅你身边就没有一个能够去对面的人?”

    这下便问住了少帅,但思来想去,少帅也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有,我老叔。”

    “辅帅?他年纪这般大了啊。”

    “不是,是我老叔的儿子,我弟弟,他比我更懂事理,晓得是非,对手底下的兵也是爱兵如子,要真如王先生你所说的最坏打算,那与其让我那个好大哥分裂我手底下的兵和将,倒不如让我弟弟把那些想去那边打鬼子的兵都带过去,不想过去的,想在这边打鬼子的,也有我老叔来主持大局,他资历老,辈分高,是个好人选。至于最后是枪口对着自家兄弟,还是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也就看天意了,王先生,你觉得我这样的安排如何?”

    “嗯,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少帅以身饲虎,也为自己手底下的兵将们如此着想,受我王一一拜。”